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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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陸挽說到這裏，“母親，若是王爺能把那個野種……”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陸挽一想到那個野種會死，她就覺得大仇得報。
若不是那個野種，她怎會到今天的地步。
陸夫人連忙拉下她的手，她不似陸挽這般。
“陛下不是昏庸無能之輩，梁王若是真的動了這般念頭……”
陸夫人說不下了，她頓時坐立不安，她哪怕有再多的計謀，也只是個女人，被困在宅院裏。
她的見識沒有外面的男人廣，可她活了這麽多年，卻有憂患意識。
“阿挽，若是梁王真的動手了，日後陛下知道，你只怕會被牽連。”
陸夫人握緊她的手，“你不如和離，回家來。”
陸挽一聽直直搖頭，“母親，我要不是梁王妃，那不是徹底輸給陸凝了嗎？到時候父親還會把我放在眼裏嗎？他只怕要嫌棄我丟臉，徹底無用，也要把我趕出家門。”
“不會的，你哥哥也還在，你父親如今最看重他這個兒子，再說母親也還在，你自然和當初的陸凝不同，母親會護住你的。”
陸夫人摸著她的頭，“梁王……梁王不是陛下的對手，若是他的計謀成功了，陛下絕對會查出來，以陛下的手段，只怕不能善終。”
“若是計謀失敗，其實也是一樣的下場，不論成功與否，都是誅九族的罪。”
陸夫人越說越是心驚膽戰。
“娘親不會的，你以前不是說，梁王日後或許大有作為嗎？”
陸夫人深深嘆氣，“那是以前陛下沒有孩子啊。”
陛下沒有孩子，總會有老的一天，哪怕陛下不願意，日後也會挑選繼承人。
他是帝王，可帝王也會有老的一天。
梁王和陛下血緣最近，太皇太後那邊也會支持梁王的子嗣繼承皇位。
梁王其實已經註定了這輩子都會是王爺，可梁王的兒子卻不一定。
這也是她當初同意陸挽去勾引梁王的原因。
“母親，或許是我聽錯了，王爺他不一定要動手的，而且只是一個女兒罷了，陛下難道還能讓那個野種繼承皇位嗎？”
陸挽還是舍不得，哪怕上次她被陛下責罰，顏面丟盡，可她還是梁王妃，周圍一些人遇到她，還是要行禮請安。
沒有人敢對著她當面議論，若是她沒有梁王妃這個身份，成了和離在家的棄婦，那她該怎麽辦……
“怎麽不可能呢？”
陸夫人反問她，她盯著她的眼睛，“陛下沒有其餘的子嗣，只有那個野種，沒有別的選擇。”
陸挽搖頭，“可她不是皇子，怎麽可能繼承皇位。”
她還是不敢相信，不過就是個公主而已。
“沒有其他孩子的時候，一個女兒也是寶貝。”
“陛下如今有孩子了，不可能再願意便宜其他人。”
梁王這輩子頂天也只是個王爺罷了。
陸夫人也不指望陸挽有什麽造化了，她只求她能保命。
梁王以往也不是沖動之輩，如今這般或許是遭受到了致命打擊。
聯想到梁王府那些受寵幸卻沒有音信的妾室，陸夫人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她握著陸挽的手，“阿挽，如今只怕你不想和離也不行了。”
陸夫人摸著她的頭，“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母親！”
陸挽不知道為什麽就走到了這一步，明明回家之前她還是梁王妃，回來之後，她就要被和離了。
可她對陸夫人從小信任，此刻不知道怎麽辦。
“阿挽你就當娘親想錯了，和離在家，你也是丞相府的千金，你父親哪怕覺得丟臉，還有你哥哥，他自會護著你的。”
“若是娘親猜對了，到時候哪怕是太皇太後，也護不住你的命，你難道真想去死，剜母親的心嗎？”
陸挽沒說話，她還算孝順，自然不願讓母親如今還為她憂心。
“娘親我想想。”
陸夫人給陸挽身邊的嬤嬤使了眼色，嬤嬤點頭。
她定會好好勸王妃。
陸夫人去找了陸丞相。
哪怕陸丞相如今並不想見到她，她生的女兒完全比不上陸凝。
陸丞相想和陸凝修覆父女關系。
“丞相。”陸夫人不顧阻攔進來。
她快速和陸丞相說清楚，陸丞相冷了臉。
“你說的可是真的？”
“妾自不敢欺瞞您。”
“看看你生的好女兒。”
陸夫人心中暗恨，臉上泫然欲泣。
“阿挽單純，可也是一心念著丞相的，她知自己如今幫不上丞相，一聽到這個消息，怕連累到您，連累到家裏，趕緊回來告訴我，哭著說怕到時候出事，陛下會遷怒丞相府，這孩子如今瘦了許多。”
陸夫人這般說著，陸丞相臉色稍稍好看些。
“等到阿挽和離，丞相可以悄悄把這個消息告訴陛下，到時阿凝定會和丞相有所緩和。”
陸夫人想的很好，反正梁王大概率不會成功的，他若能成功，如今就不是王爺，而是皇帝了。
還不如以這個消息賣個好。
既保住陸挽，也能保全丞相府。
其實這些天，她也在忐忑，怕陸凝對她們動手。
她也是運氣好，到了那般絕地還能逢生，陸夫人只能嘆自己時運不濟。
“丞相，若是有機會，妾願意配合您，親自和阿凝請罪，以往我們有許多誤會，不管阿凝想如何，妾也只會配合，只求她不要遷怒於您，讓父女之間重歸於好。”
陸夫人猜測陸凝沒有對她們母女動手，只怕是她如今自己沒有站穩腳跟，手上沒有可用之人。
再有她是丞相夫人，不是一般平民，陸凝哪怕心中對她恨的要死，如今也只能暫時按捺住。
陸夫人想利用好這個時間差。
她已經想好，見到陸凝，不要任何臉面。
以死謝罪也好，生不如死也好。
只求她只針對她一人，加上陸丞相也可以，千萬不要牽連到陸挽，還有她的兒子。
其實陸挽當時被罰，她心中是稍稍松了氣。
讓陸凝出了口氣，也沒有性命之憂。
對比以往對陸凝做下的事情，已算是很輕了。
“嗯。”
陸丞相去和梁王商討和離之事。
梁王驚！
“陸挽回去說了！”
他暴怒，一下子猜到所有事情，平白無故要和離。
陸丞相連忙安撫，“王爺放心，臣來找您，自會守口如瓶，陸挽是臣的女兒，嬌寵長大，還有兩位小外孫。”
“若是王爺成功，自然一切安好，可若是失敗，您的女兒，也能保全。”
梁王若是以往自是不會在乎兩個女兒，。
可如今他斷子絕孫了，只有這兩個
想到年幼的女兒，他還是動搖了。
罷了。
“本王可和她和離。”
梁王看著陸丞相，“但只需把小公子送到本王府上暫住。”
“若是丞相害我，本王拼死也會拉丞相下水，丞相可知道？”
他這話透著十足的陰深，陸丞相背後驚出冷汗。
他頓時猶豫起來，梁王如今差不多瘋了，他真的要去招惹這個瘋子嗎？
他都能有勢力造反了，背後肯定有許多人支持。
對付一個他不成問題。
陸丞相猶豫不決，回到府中，卻多了一個人，在他的房梁之上。
“王爺命我來保護丞相。”
陸丞相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他看低梁王了，這些年他越活越回去了。
陸丞相心中嘆氣，他想要更多的權勢，卻模糊了眼睛。
先帝在時，他深得先帝信任，權勢在手，自然氣定神閑。
如今，越是權勢流逝，越是自亂陣腳。
他居然真聽了陸夫人的話，去找梁王說和離了。
陸挽和離不和離與他有什麽關系，她一個外嫁女。
連累肯定會連累，但也不至於失了性命，再不濟他還有陸凝。
他是陸凝的父親，陛下如今要立公主為皇太女，公主母親身份自然不能低。
他還有利用價值，陛下如今不會動他。
陸丞相心中暴怒，恨不得去殺了陸夫人這個賤人。
這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影響到他。
————
“王爺不應該婦人之仁，現在有洩露的可能，只怕……”
怪他們沒有防備梁王妃這個蠢貨。
“本王知。”
梁王如今騎虎難下了，有些事情開始了就很難停下來。
陸挽以為他是要對那個孩子動手，其實不止。
他想要的是江山。
陛下執意要封皇太女，實則已經惹了眾怒。
不止是文官。
陛下自認為掌握全局，自認為權力高度集中。
兵權政權都握在手裏，卻沒有想過，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將軍們，真的願意將來屈居於女子之下嗎？
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也是僅有的機會。
此生已經沒有子嗣，還不如博一把。
“陸府都會被監視，這個消息傳不出去。”
梁王看著窗外，語氣陰深，“我本不想爭的，是他非要逼我。”
對一個男人來說，不能生育是滅頂的災難。
魏賀他太過趕盡殺絕，為人暴虐卻從不知收斂。
那麽多兄弟姐妹，被他殺的如今只剩三個。
滿堂朝臣被殺的也不少，只因為忤逆他。
他這樣的暴君，想推翻他的人不知凡幾。
他如今是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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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挽說到這裏，“母親，若是王爺能把那個野種……”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陸挽一想到那個野種會死，她就覺得大仇得報。
若不是那個野種，她怎會到今天的地步。
陸夫人連忙拉下她的手，她不似陸挽這般。
“陛下不是昏庸無能之輩，梁王若是真的動了這般念頭……”
陸夫人說不下了，她頓時坐立不安，她哪怕有再多的計謀，也只是個女人，被困在宅院裏。
她的見識沒有外面的男人廣，可她活了這麽多年，卻有憂患意識。
“阿挽，若是梁王真的動手了，日後陛下知道，你只怕會被牽連。”
陸夫人握緊她的手，“你不如和離，回家來。”
陸挽一聽直直搖頭，“母親，我要不是梁王妃，那不是徹底輸給陸凝了嗎？到時候父親還會把我放在眼裏嗎？他只怕要嫌棄我丟臉，徹底無用，也要把我趕出家門。”
“不會的，你哥哥也還在，你父親如今最看重他這個兒子，再說母親也還在，你自然和當初的陸凝不同，母親會護住你的。”
陸夫人摸著她的頭，“梁王……梁王不是陛下的對手，若是他的計謀成功了，陛下絕對會查出來，以陛下的手段，只怕不能善終。”
“若是計謀失敗，其實也是一樣的下場，不論成功與否，都是誅九族的罪。”
陸夫人越說越是心驚膽戰。
“娘親不會的，你以前不是說，梁王日後或許大有作為嗎？”
陸夫人深深嘆氣，“那是以前陛下沒有孩子啊。”
陛下沒有孩子，總會有老的一天，哪怕陛下不願意，日後也會挑選繼承人。
他是帝王，可帝王也會有老的一天。
梁王和陛下血緣最近，太皇太後那邊也會支持梁王的子嗣繼承皇位。
梁王其實已經註定了這輩子都會是王爺，可梁王的兒子卻不一定。
這也是她當初同意陸挽去勾引梁王的原因。
“母親，或許是我聽錯了，王爺他不一定要動手的，而且只是一個女兒罷了，陛下難道還能讓那個野種繼承皇位嗎？”
陸挽還是舍不得，哪怕上次她被陛下責罰，顏面丟盡，可她還是梁王妃，周圍一些人遇到她，還是要行禮請安。
沒有人敢對著她當面議論，若是她沒有梁王妃這個身份，成了和離在家的棄婦，那她該怎麽辦……
“怎麽不可能呢？”
陸夫人反問她，她盯著她的眼睛，“陛下沒有其餘的子嗣，只有那個野種，沒有別的選擇。”
陸挽搖頭，“可她不是皇子，怎麽可能繼承皇位。”
她還是不敢相信，不過就是個公主而已。
“沒有其他孩子的時候，一個女兒也是寶貝。”
“陛下如今有孩子了，不可能再願意便宜其他人。”
梁王這輩子頂天也只是個王爺罷了。
陸夫人也不指望陸挽有什麽造化了，她只求她能保命。
梁王以往也不是沖動之輩，如今這般或許是遭受到了致命打擊。
聯想到梁王府那些受寵幸卻沒有音信的妾室，陸夫人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她握著陸挽的手，“阿挽，如今只怕你不想和離也不行了。”
陸夫人摸著她的頭，“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母親！”
陸挽不知道為什麽就走到了這一步，明明回家之前她還是梁王妃，回來之後，她就要被和離了。
可她對陸夫人從小信任，此刻不知道怎麽辦。
“阿挽你就當娘親想錯了，和離在家，你也是丞相府的千金，你父親哪怕覺得丟臉，還有你哥哥，他自會護著你的。”
“若是娘親猜對了，到時候哪怕是太皇太後，也護不住你的命，你難道真想去死，剜母親的心嗎？”
陸挽沒說話，她還算孝順，自然不願讓母親如今還為她憂心。
“娘親我想想。”
陸夫人給陸挽身邊的嬤嬤使了眼色，嬤嬤點頭。
她定會好好勸王妃。
陸夫人去找了陸丞相。
哪怕陸丞相如今並不想見到她，她生的女兒完全比不上陸凝。
陸丞相想和陸凝修覆父女關系。
“丞相。”陸夫人不顧阻攔進來。
她快速和陸丞相說清楚，陸丞相冷了臉。
“你說的可是真的？”
“妾自不敢欺瞞您。”
“看看你生的好女兒。”
陸夫人心中暗恨，臉上泫然欲泣。
“阿挽單純，可也是一心念著丞相的，她知自己如今幫不上丞相，一聽到這個消息，怕連累到您，連累到家裏，趕緊回來告訴我，哭著說怕到時候出事，陛下會遷怒丞相府，這孩子如今瘦了許多。”
陸夫人這般說著，陸丞相臉色稍稍好看些。
“等到阿挽和離，丞相可以悄悄把這個消息告訴陛下，到時阿凝定會和丞相有所緩和。”
陸夫人想的很好，反正梁王大概率不會成功的，他若能成功，如今就不是王爺，而是皇帝了。
還不如以這個消息賣個好。
既保住陸挽，也能保全丞相府。
其實這些天，她也在忐忑，怕陸凝對她們動手。
她也是運氣好，到了那般絕地還能逢生，陸夫人只能嘆自己時運不濟。
“丞相，若是有機會，妾願意配合您，親自和阿凝請罪，以往我們有許多誤會，不管阿凝想如何，妾也只會配合，只求她不要遷怒於您，讓父女之間重歸於好。”
陸夫人猜測陸凝沒有對她們母女動手，只怕是她如今自己沒有站穩腳跟，手上沒有可用之人。
再有她是丞相夫人，不是一般平民，陸凝哪怕心中對她恨的要死，如今也只能暫時按捺住。
陸夫人想利用好這個時間差。
她已經想好，見到陸凝，不要任何臉面。
以死謝罪也好，生不如死也好。
只求她只針對她一人，加上陸丞相也可以，千萬不要牽連到陸挽，還有她的兒子。
其實陸挽當時被罰，她心中是稍稍松了氣。
讓陸凝出了口氣，也沒有性命之憂。
對比以往對陸凝做下的事情，已算是很輕了。
“嗯。”
陸丞相去和梁王商討和離之事。
梁王驚！
“陸挽回去說了！”
他暴怒，一下子猜到所有事情，平白無故要和離。
陸丞相連忙安撫，“王爺放心，臣來找您，自會守口如瓶，陸挽是臣的女兒，嬌寵長大，還有兩位小外孫。”
“若是王爺成功，自然一切安好，可若是失敗，您的女兒，也能保全。”
梁王若是以往自是不會在乎兩個女兒，。
可如今他斷子絕孫了，只有這兩個
想到年幼的女兒，他還是動搖了。
罷了。
“本王可和她和離。”
梁王看著陸丞相，“但只需把小公子送到本王府上暫住。”
“若是丞相害我，本王拼死也會拉丞相下水，丞相可知道？”
他這話透著十足的陰深，陸丞相背後驚出冷汗。
他頓時猶豫起來，梁王如今差不多瘋了，他真的要去招惹這個瘋子嗎？
他都能有勢力造反了，背後肯定有許多人支持。
對付一個他不成問題。
陸丞相猶豫不決，回到府中，卻多了一個人，在他的房梁之上。
“王爺命我來保護丞相。”
陸丞相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他看低梁王了，這些年他越活越回去了。
陸丞相心中嘆氣，他想要更多的權勢，卻模糊了眼睛。
先帝在時，他深得先帝信任，權勢在手，自然氣定神閑。
如今，越是權勢流逝，越是自亂陣腳。
他居然真聽了陸夫人的話，去找梁王說和離了。
陸挽和離不和離與他有什麽關系，她一個外嫁女。
連累肯定會連累，但也不至於失了性命，再不濟他還有陸凝。
他是陸凝的父親，陛下如今要立公主為皇太女，公主母親身份自然不能低。
他還有利用價值，陛下如今不會動他。
陸丞相心中暴怒，恨不得去殺了陸夫人這個賤人。
這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影響到他。
————
“王爺不應該婦人之仁，現在有洩露的可能，只怕……”
怪他們沒有防備梁王妃這個蠢貨。
“本王知。”
梁王如今騎虎難下了，有些事情開始了就很難停下來。
陸挽以為他是要對那個孩子動手，其實不止。
他想要的是江山。
陛下執意要封皇太女，實則已經惹了眾怒。
不止是文官。
陛下自認為掌握全局，自認為權力高度集中。
兵權政權都握在手裏，卻沒有想過，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將軍們，真的願意將來屈居於女子之下嗎？
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也是僅有的機會。
此生已經沒有子嗣，還不如博一把。
“陸府都會被監視，這個消息傳不出去。”
梁王看著窗外，語氣陰深，“我本不想爭的，是他非要逼我。”
對一個男人來說，不能生育是滅頂的災難。
魏賀他太過趕盡殺絕，為人暴虐卻從不知收斂。
那麽多兄弟姐妹，被他殺的如今只剩三個。
滿堂朝臣被殺的也不少，只因為忤逆他。
他這樣的暴君，想推翻他的人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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